他摩挲着镶满宝石的大汗印玺,指腹在冰凉的螭龙纽上反复游走,连巴图鲁掀开毡帘的响动都未察觉。
直到匕首擦出的寒光刺进眼帘,地保奴才如梦初醒般惊跳起来。
&34;大汗的血还没干透,你倒先做起美梦了?&34;巴图鲁甩了甩匕首上未拭净的血迹,刀刃刮过铜盆边缘发出刺耳的锐响,
&34;城外十万大军至今不知营帐里躺的是具无头尸,当他们发现祭坛上的&39;大汗&39;不过是戴着黄金面具的傀儡&34;他突然逼近,刀背狠狠拍在地保奴掌心的印玺上,&34;这玩意儿就会变成滚烫的烙铁。&34;
地保奴的喉结剧烈滚动,印玺表面的宝石硌得他生疼。
帐外传来巡夜士兵整齐的脚步声,却让这方狭小空间愈发压抑。&34;那那该如何是好?&34;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像极了三天前被朱樉挑落马下的女真幼童。
巴图鲁将匕首猛地插进羊皮地毯,刀尖直直指向北方——那里正是大军驻扎的方向。&34;明日辰时,以议事为名召集所有千户以上将领。&34;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地图上密密麻麻的营帐标记,仿佛要将那些符号剜出来,&34;我会在酒中下毒,等他们毒发瘫软,你就带着亲卫冲进去宣读&39;大汗遗诏&39;,褫夺兵权。&34;
地保奴盯着匕首周围晕开的血渍,突然想起祭天那日,父亲的头颅滚落在自己脚边时,脖颈断口处也是这样暗红的颜色。&34;若是有人反抗&34;
&34;反抗?&34;巴图鲁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震得帐顶的流苏簌簌作响。他扯开衣领,露出纵横交错的伤疤,其中一道狰狞的刀痕恰好从锁骨延伸到心口,
&34;我的狼卫已在营帐外候命,谁要是敢摸兵器,就把他的喉咙割开,让血喷在&39;大汗&39;的画像上!&34;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两人瞬间屏息,巴图鲁已如猎豹般扑到帐帘后,却见三名巡逻士兵横七竖八倒在月光下,喉间插着淬毒的弩箭。
更诡异的是,他们瞪大的瞳孔里竟映出同一张银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