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她微微侧身,目光如水,直直看向祁白,轻声开口:“我加你的联系方式吧。”
苏畅一听这话,整个人像被按下了快进键,动作夸张地跳了出来,双手在空中慌乱挥舞,语速极快地说道:“不用不用!我开卡的时候就都给存进去了,之前老板用过的那两个号码,我也一个不落,全存上了。”
可话到末尾,他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声音陡然弱了下去,小得几乎听不见,像一只偷腥被抓的猫,眼神闪躲,心虚地抬眼,偷偷瞄着祁白,那模样,活脱脱一个犯了错、忐忑不安等着挨批的孩子。
祁白看着苏畅这一系列令人啼笑皆非的举动,满心无奈,缓缓抬手抚上额头,轻轻揉了揉,像是试图把这份无奈一并揉散。
最终,他妥协般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以后你联系我,就打序号三的那个号码就行。”
祁白的目光瞬间如利刃般射向苏畅,神色冷峻,那眼神仿佛在提醒苏畅收敛自己的言行。
不过片刻,他紧绷的神情稍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你回去吧,明天一早就走。这段时间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
苏畅一听这话,原本因紧张而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脸上如释重负。
他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连声道:“好嘞好嘞,老板您放心!”话还没落音,他就脚底抹油,跟生怕祁白反悔似的,麻溜地转身,快步朝门口走去,眨眼间便消失在病房门外 。
夜色如墨,浓稠地化不开,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医院的大门外,唯有消毒水味在空气中弥漫。傅景深一路疾驰,车刚停稳,便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刘姨所在的医院。
此刻,刘姨躺在病房里,因为年事已高还没有清醒过来,好在医生已经告知已无大碍。
傅景深神色焦急,他一把抓住正要离开的医生,声音急促,带着几分沙哑:“其他人呢?和刘姨一起的人怎么样了?”
医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顿住脚步,扶了扶下滑的眼镜,思索片刻后说道:“跟她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个人,刚刚已经醒了,就在走廊尽头那个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