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男人挺拔的背影,背靠在墙边,轻轻地舒了口气。
飞回京港时已经是翌日晌午,我前脚刚落地,后脚就接到了婆婆的电话。
“接风宴,一会来老宅。”
婆婆语气挺不客气的。
我猜公婆是要给纪云州接风,顺便给我上上课。
所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虽然我心里有些抵触,但还是招了个出租车前往。
我人到的时候纪云州已经在餐桌上了,公婆坐在主座,见我进来,婆婆马上吩咐佣人上菜,嘴里免不了嘀咕一句:“同一趟航班,怎么迟到这么久。”
这是在点我呢。
但我跟纪云州能一样吗?
他下飞机有专车接送,我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又不能暴露纪太太身份,只能跟大伙儿一起排队打车,肯定会耽误一些功夫。
我心里反驳着,嘴上却没力气吐露一个字。
可能是昨晚在甲板上吹了风,这会儿我的整个脑袋都是沉甸甸的。
饭菜上桌,婆婆马上给纪云州盛汤,询问又关怀的,那叫一个母慈子孝。
我本想安安静静的吃完这顿饭,然而下一秒,我的鼻尖却嗅到了熟悉的榴莲味。
我捂着嘴,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婆婆见状愣了两秒,关切道:“怎么好端端的呕起来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让王医生过来看看?”
王医生是纪家的家庭医生,承蒙婆婆关照,我曾被他抽过两次血。
疑似怀孕时。
仅隔了片刻,我就明白了婆婆的言外之意,目光掠过桌上的榴莲酥时,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想到刚嫁入纪家那会,后厨也曾问我有没有什么忌口,我就提过自己闻不来榴莲味。
三年过去了,似乎也没人记得这件事。
我这个纪太太当的,其实跟个隐形人差不多。
哪怕是坐在我身侧的纪云州,见到我这幅难受的模样,也未曾替我解释一句——他可能也不记得。
换做之前,我可能一个人躲进洗手间,默默地抗下这种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