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摄政王做事,向来不允许旁人质疑,更听不得半点建议,那陶主事憋了一肚子的话,最后在冯管家眼神的规劝下,只能生生憋住。
哐当两声磕了头,闷闷道:“属下尽量活着回来,若属下回不了,王爷也不必为属下收尸了!”
就让他莫名其妙地死在那等荒凉之地吧!
陶主事说完这些,不待玄翼吩咐,已气势汹汹地冲出了大殿,离开时,还不忘把冯管家也拽出来。
到了外间,走到没人的地方,站在假山下,他把憋了一肚子的火全发泄在冯管家身上。
那胡须气得都快吹起来了。
“王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陶主事越说越气,“文书也不看了,兵营也不去了,军备物资也不向兵部争取了,一撒手,所有的权力都放出去了!王爷是要退隐了吗?”
“可如今是退隐的时候吗?!”
“漠北那边虎视眈眈,恨不得一鼓作气冲到京城,夺了我云朝的天下,姜家军已经奉命去了漠北,这一趟,不成功便成仁,等到他得胜归来之时,哪还有咱们王府的立足之地?”
“弟兄们日日厮杀,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吗?为什么不让我们死在漠北的荒漠上,非要让我们死在南疆那种鸟不拉屎的密 林里?”
“一天天读着个什么经书,王爷若真想成佛,怎么不把头发剃了去感业寺里头?!”
“冯管家,你说再这样下去,咱们弟兄该怎么办啊!”
“你告诉我——”
气急之下,那陶主事甚至抓住了冯管家的衣领,质问他,“王府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王爷到底遭遇什么了?怎变得如此癫狂!”
发生什么事?
冯管家想到数日之前的那一场大火,想到自己九死一生的经历,忍不住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