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看向旁边集合的队伍,嘿嘿一笑:“不过咱也别慌,”
旁边几个新兵正围着班长问东问西,“你看那几个小子,枪都扛不利索,还嚷嚷着要打全自动,真给他们95式,指不定把子弹全扫到天上去。”
远处传来皮靴踩雪的咯吱声,排长的身影正从指挥帐篷方向走来,臂章上的反光条在暮色里一明一灭。
“收拾装备!五分钟后集合!”
队列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装备碰撞声。
三十八名新兵像被风吹乱的芦苇,56式步枪背带在肩上滑来滑去,有人弯腰捡掉落的鞋盒,枪口差点戳到战友膝盖;有人对着战术腰带的快扣较劲,指节冻得通红却怎么也卡不进卡槽。
从原有部队中抽调的十二名老兵却像钉在雪地上的界桩,95式步枪稳稳贴在胯骨,背带调节扣统一朝后,连作训服下摆的褶皱都整齐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吴俊看着下面晃动的人潮,一时语塞,他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动员稿,上面写着“钢铁长城”“热血青春”之类的词儿,却在看见队列里新兵们鸡飞狗跳的模样后,突然显得格外刺眼。
“排长,要不说几句?”武林州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位刚被任命为副排长的三期士官作训服左臂上,“党员突击队”袖标洗得发白,却依然笔挺,目光扫过队列里三个把步枪扛成“锄头”的新兵,嘴角轻轻抽了抽。
张涵和老李正挤在第三列末尾,老李的作训帽歪得格外扎眼,帽徽歪向耳后,帽檐斜切过眉骨,卡在鼻梁上方的位置,活像朵开错了方向的金属花,帽顶积雪顺着歪斜的弧度往下滑,在他后颈窝积成个小冰洼。
“老李呀,你说上面那两个当官的在那叨叨啥?”张涵伸手揪住老李的帽檐往上拽,布料磨得薄透:“您这帽子快扣到鼻尖了。”
“爬。”老李甩着脑袋躲开张涵的手,帽檐上的积雪全灌进衣领:“老子这叫战术伪装,跟村东头王老汉戴草帽躲日头一个理儿。”他仰头去接飘落的雪花,舌尖舔着唇角的冰碴,“当官的能叨叨啥?无非是琢磨着怎么把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