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汗都要下来了,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得罪了高蔚生。
怎么今天有点招,全使在他身上了?
他干啥了?
实在想不明白,孔乙己只好干笑两声。
连忙作揖,讪讪道:“高大人说的是……小人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都护大人吩咐得急,小人也不敢怠慢……若有冒犯,还望大人海涵。”
“哼。”
高蔚生轻哼一声,不再理他,转头对玄奘道:“法师,我们走吧!”
“哦哦!”
玄奘闻言,立马跟上。
三人一道出了厅,高蔚生袖袍一甩,走得风风火火。
玄奘提着袈裟小步紧跟其后。
唯有孔乙己在后头哆哆嗦嗦地追,皂靴咯吱咯吱作响,像是随时要绊倒。
夜风乍起,吹动青石板上的灯火轻颤。
一行人走过长廊,拐入都护府所在的主街时,街道两侧早有兵士点起了灯笼。
百姓避让两侧,远远观望。
有人小声嘀咕:“那不是孔夫子嘛?前些日子不是被撵出去了吗?怎么又混回来了?”
也有人低声回道:“你傻啊,这种时候出现在这种场合,不是混回来了还能是啥?啧啧,这人命是真硬。”
这些话语落入高蔚生耳中,他脚步一顿,转头瞥了孔乙己一眼。
而孔乙己这回倒也机灵,立刻佝偻着腰小跑几步,挡在二人前头引路,脸上还赔着笑:“今晚都护府设在后花厅,那里清净,都护说了,不许设宴喧哗,怕惊扰了法师清修。”
“哼!”
高蔚生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倒是会说。”
三人一路走进都护府后苑,远远便闻得淡淡酒香和梅花香交融。
后花厅灯火通明,布置得颇为雅致。
不设乐器,不奏丝竹,唯以香炉焚香,烛火为光,竟有几分清寂风骨。
而此时,李北玄已然在厅内等候。
一袭素衣,斜倚案几,神色悠然。
面前还放着一壶葡萄酒。
见三人入内,李北玄起身拱手,笑道:“玄奘法师、老高,今夜劳你们一趟,实是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