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农户打扮,偏偏一身衣裳干净整洁,只有衣摆处沾了些清晨的露珠,说是崴了脚,鞋面却没有泥土。
再深些,他拿着拐杖的手上生有各种老茧和冻疮,都比不上他大拇指和中指上的厚茧。那是常年书写毛笔字的人才生的茧,宋亭舟亦有。
可他一个偏僻村路上的老人,怎么可能既辛苦劳作过,又常年拿笔杆子,岂不是相互矛盾?
当年宋亭舟的爹只认识些字,打打算盘便能将日子过得很好了,这老伯的茧比宋亭舟还厚,不是个教书先生便是个文职,又哪里需要亲自劳作?
什么样的人会出现在锡矿附近,还身负学问?
等雪生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告知与他,孟晚便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这个村子,极有可能是那些发配到岭南的苦役聚集而成。
被发配边境的苦役都是犯了重罪的,甚至举家都被抄家发配,原有户籍会被注销,从而在发配地重新落籍。
可这种重新落成的籍贯是区别于良籍的,出城购田都有限制,算是终身被软禁在边境,子孙后代都不能离开,所以当地百姓也会对之鄙夷。
这种情况下基本不可能翻身,但凡事总有例外。
不知是哪一批的苦役中有这么个天才,竟然带领这群人干上了倒卖人口的买卖。竟然还真的在沙坑县眼皮子底下做的有声有色,真是奇了。
所以孟晚才信不过沙坑县知县,锡矿是沙坑县的依仗,这么大的事发生在矿上,他会毫不知情?
黄叶被掳走毫无征兆,后又有人要骗他,听他们之前话里的意思是知道黄叶主家是知县的,如此情景却还敢打孟晚的主意,这位沙坑县知县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
孟晚带着未解疑惑回了赫山,赫山县是自家地盘,哪怕他们回城晚了,守城兵照样给孟晚开了城门。
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了,孟晚没惊扰常金花,将去到沙坑县的所有事和宋亭舟说了。
“那两人现在被绑到柴房,我怕人半夜跑了又让小辞给他们各灌了一杯迷药。据他们之前透露的话来看,这个村子的年轻人应该都是做这种勾当的,平时零散的分布在外头,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