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亭舟眉头紧锁,“你不进沙坑县城是对的,这群人行事这般猖獗,难保没有仪仗。”
孟晚洗漱完浑身疲惫的上了床,斜倚在被子上说:“他们在西梧各处都有窝点,黄叶也不知被他们给拐到哪个穷乡僻壤去了。但听他们的话那个叫崇哥的是要带人去江门府去,如果是我肯定会带上年轻秀美的,黄叶极有可能被带去江门,到时候就更难救人了。”
“被发配至岭南的罪犯,哪怕服完苦役也不可出本县地界,他们就算身后有人,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的四处通行,多半是沙坑县县衙中有人给他做了假户籍。”
孟晚半眯不眯的眼睛猛然睁大,“还有这种操作,难怪了,但做假户籍可是大罪。”丢一个黄叶,竟然后面还牵扯出别的官司出来了。
宋亭舟吹熄了油灯躺到床外侧,轻抚孟晚困倦的脸,温声哄劝,“你先安心睡,剩下的交给我便是。”
“嗯……”身处熟悉又舒适的环境中,孟晚合上双眼,不一会儿便呼吸均匀起来。
宋亭舟等他睡得熟了,动作轻柔地起身穿好官服,戴上官帽,在夜色中从家里行至县衙正门。
守夜的衙役本来在打盹,见他来了猛地打了个哆嗦,生怕宋亭舟责备他怠惰,忙道了句,“大……大人。”
“叫执勤的衙役都到二堂来见我,把黄巡检和陶典史也叫来。”宋亭舟冷声吩咐了一句后便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县衙里。
除了他们外,搬出去住的乔主簿也难逃一劫,宋亭舟吩咐他查近三年来赫山县所有外来人口。
好在宋亭舟上任以来,对人口普查抓的很紧,各种户籍也让乔主簿分门别类的归放整齐,年年捋顺。乔主簿天天跟这些东西打交道,查起来倒也顺手。
“黄巡检,你往日巡逻对城中街道最为熟悉,县城内可有暗娼之流?”宋亭舟先叫黄巡检上前说话。
赫山这地方之前活着都难,流动商贩也少,妓院是开不起来的,所以多是暗娼。这东西屡禁不止,又没有龟公老鸨在其中与客人打交道,时常有争风吃醋闹事的。黄巡检巡视时见过几次,因此还真能答得上来,“禀大人,城内确实有两处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