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乡绅都是相互联系的,如今黄家儿子在县衙当巡检,家里又没像童家一样犯了事,他突然捐地是何道理?
有人心思深,寻思着家里虽然没有童家地那么多,但几十上百亩还是拿得出来的,不然也跟着黄家捐上百亩?
有一就有二,旁人都捐了只有自家不捐,万一被像童家一样整治可如何是好?
最后整个赫山县的乡绅竟然都捐了了,加起来数量甚至多达千亩。还真是宋亭舟和孟晚都没想到的意外之喜。
不说这件事上书朝廷又是一场小小的风波,只说眼前搞定了童家,孟晚又可以安心的种甘蔗了。
但比起去年,今年又是多了番变化。
“大家心里也清楚,去年我新种甘蔗,不知多少人手才算合适,所以雇佣的太多了。今年呢,我不想再雇佣那么多的人。”孟晚毫无铺垫的说道。
被里长聚集起来的村民们惶恐不安,“孟夫郎,不然银钱给我们少些也行,我要三十文……不,二十文就够了。”不是卷也不是竞争,他们是真怕失去这份收入来源,更怕孟晚变成之前奴役他们的童财主。
“陈叔,你不用慌,有些事我也正想和大家说清楚。童家的地我当时签的就是两年,今年哪怕我继续雇佣你们了,若是几年后我夫君被调走了,你们又如何呢?”
孟晚认真的发问:“还回到以前那样给人做佃农的日子吗?”
陈叔垂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我也不想给人做佃农,新开的几亩荒地应该也够吃喝了。”但去年的好日子让大家都不满足只是吃饱,他们还想三五日给家里买上两斤肉,翻盖新房,养鸡养鸭,给儿子娶媳妇夫郎,给女娘小哥儿存些嫁妆。
人无欲便只剩麻木,有欲则回不到最初。
孟晚声音轻缓但极有力度,他对着面前神色失望忐忑的村民们说:“大家误会我的意思了,想挣钱是好事,种地不光是吃喝也能赚钱。比如说去年就是例子,我租了地建了糖坊,卖出去了钱,大家也都是知道的,若是你们自己种甘蔗秋收的时候卖到我糖坊里去呢?”
听了孟晚的话村民们都议论纷纷,有人比较保守,“自己种甘蔗卖?那若是赔钱可如何是好,还是种稻子稳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