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各府的教官、书吏、门斗,在贡院门前点名识人,确定应试的考生是否本人,有无心思不轨的冒名顶替。
专门负责搜检的士兵,分别站在头门、与龙门外,考生们要解开衣衫、腰带、脱鞋解袜,卸了头冠、玉簪、发带等,披头散发接受检查。
甚至连耳朵、鼻孔、嘴巴也要扒开查看。
若是过了这道门再查出夹带小抄,不光考生要斥革功名,取消所有学籍,剥夺其终身考试资格,连带搜查他的士兵也要拿下问罪。
所以这群搜检的士兵不敢不尽责,搜寻严酷,半点情面不留。
若有人着衣不是单层,就直接剪碎了衣裳检查是否有夹层,便是没有也不能穿有层次的衣裳进贡院。
砚台只薄不厚,防止中空藏着小抄,毛笔的笔杆需要做成镂空状,以方便检验。
携带的提篮要编成玲珑眼,一览无余。
干粮如馒头、饼子、糕点都会被掰成小块,防备其中藏有纸条。
还有自备的蜡烛、油纸伞……只要是要拿进贡院的东西无一不精细搜查。
如遇神色慌张,举止反常的考生,当即拿下受审。
“大人,我,我……”
“带下去仔细审查!那边那个也抓过来。”
“大人,冤枉啊大人,我只是多看了两眼而已。”
“噤声!若你身上无任何夹带,我自会放你进去。”
“永平县张志书,蜡烛中融了东西,带走!”
“饶了我这次吧大人,我都是鬼迷心窍了啊!”
祝泽宁哪怕是经历过院试,也没有贡院现在的阵仗大,他小声同宋亭舟说:“没想到还真有这般胆大的人?”
宋亭舟排在他前面微低着头,“心存侥幸,利益诱人。”
祝泽宁还待再说:“那……”
他们身旁的师长狠狠瞪了他一眼,“噤声。”
祝泽宁脑袋一低,不敢再说了。
昌平府学来的自然不止宋亭舟他们三人,而是整整一百零四人,府学里的廪生老师都来了三十三位,专门为他们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