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平淡冰冷,听得沈正业越发脸色惨白。
“你若想主动招供,来和我谈条件,那本王不如直接把你送去御前,想必到时候你更有话要说。”
沈正业手脚几乎软了。
那些束缚的镣铐前所未有的沉重,几乎压得他浑身骨头嘎吱作响。
他忍了又忍,壮着胆子来了句:“殿下!旁人不知,可沈某却心知肚明,殿下心系前王妃,多次前往淮州探望,那盛娘子便是盛家唯一的幸存者,更是殿下您念念不忘的正妻……微臣斗胆,只求与殿下做个交易,事后殿下拿我碎尸万段,微臣也绝不二话!”
他边说,边深深拜倒,久久不起。
魏衍之的双眼深处一片冰霜。
凝视着那身穿囚服,跪在眼前的男人。
入狱这些时日,沈正业已经头发花白,半点瞧不出从前的儒雅磊落。
望着他,魏衍之有了一丝恍惚。
不敢想象,沈正业这样的人,竟也会为了妻儿老小不惜以卵击石,明知有些话说出来未必有用,甚至还可能拖累自己,但他也还是说了。
为的,就是那渺茫如尘埃的一点点希望。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盛娇的眼睛。
和离之前,她不是没有求过自己,那时候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满是期望渴求……完全不似现在,有的只是冰冷淡漠。
好像他如何做,她都不在意。
明明他是想救盛家的,只是慢了一步,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