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娘子她……她说要去一趟布庄买些料子和绣线,她要给自己绣嫁妆。”赖晨阳头皮发麻,还是将刚刚盛娇貌似无意间留下的话一一转达。
顿时,魏衍之喉间一片腥甜,怒气涌了上来。
仅仅隔了一日,御府院那边传来消息,说孙元谱还想再见鸢娘一面。
赖晨阳见盛娇不开口,忙拱手作揖:“那孙元谱说了,他还知晓沈正业一桩隐秘,要是让他见了鸢娘,他就全都交代出来。”
盛娇点点头:“麻烦转告殿下,我下午晌就安排鸢娘过去。”
鸢娘大概至今都不知晓,其实她脱身后的每一步都落在盛娇为她设计的陷阱里。
包括她以为的又寻到一个妥帖的、足以依靠的男人,也一样是盛娇的手笔。
当得知要见孙元谱,鸢娘立马拒绝。
盛娇道:“你在彤金钱庄的那二百两银子不想要了?”
鸢娘小脸煞白,哪里还敢摇头,乖乖跟着盛娇上了马车。
见面的地点在偏殿一处空置的耳房内。
地方不大,一眼就能瞧见孙元谱衣衫破破烂烂,蓬头垢面地坐在里头。
鸢娘以袖掩口,却挡不住眉间弥漫的厌恶。
“你与我相好一场,是不是一开始就是做戏?是哄我玩儿的?”孙元谱似乎还不死心,亲眼见到的依旧比不过听当事人亲口说。
鸢娘面若冰霜,一言不发。
“你要是早点说,我根本不会陪你这一场!为了你,我连结发妻子都能舍下,你、你就这般待我?!”孙元谱太过激动,嘶吼着嗓子,紧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鸢娘冷冷道:“什么叫哄你玩儿?说好了一起私奔,我难不成半路上把你丢了?我还不是跟你一起走了!一路上吃穿住行,哪一样我没使银子?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小县城,咱们俩能安稳度日,你好歹有点本事,读过书也考取过功名,去私塾做个教书先生,正正经经挣几笔束修回来就好,可你呢!!”
她好像说起了伤心事,又是愤怒又是委屈,声音也忍不住拔高了,“你要么嫌那个赚的银钱少,要么就觉得这不够体面,够不上你读书人的风骨!”
“我呸!”鸢娘啐了一声,“你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