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顿开口,字里行间尤为清晰可闻,眼中带有戏谑的意味。
“今日之话,止戈于此,你该要好好想想了。”
“走吧,我累。”
她赶人道,倦怠难以遮掩。
“对了,记得将人给我送回来,我若亲自去要人,你面上便没那般好看了。”
她平缓开口,转而起身离去。
她迈步离开房里,浅躺于庭院之中,神色舒缓,尤为娴静。
她侧躺在躺椅间,晒着暖和的日光,脸色舒柔。
直视着刺眼的光线,无半分异样感,不由得有些落寥,连带着精神也有些萎靡。
做个简单的常人,未必就比装疯卖傻轻松、容易,俨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眼睛恐难以复原,只是她习惯了黑暗,于她而言也没什么影响。
只是去较为生疏的地界,会迷路、不灵活,日常起居上,不难应付。
良久,落笙收回眸子,静看不远处的红墙金瓦,莫名觉得枯燥、乏味。
自失明以来,看什么都无不同。
平静固然平静,枯燥也是真的枯燥。
她接连装疯卖傻,宫中之事转手于人,也无需她去处理,倒是莫名得了清闲。
俨然到了好吃懒做,坐吃等死的境地。
纵使长久卧榻,也是疲累不堪至极。
眼下安稳、枯乏的日子,当真是她想要的吗?
落笙略有些迷茫,暗自问自己。
纵使去了景国,栖身的日子于眼下,又有何不同?
可转念一想,或许也能因此甩开身边的隐患,脱离险境。
可行吗?
她不知道,也不敢妄下定论。
那伙人紧跟不散,纵使进了森严的内廷,也没有一刻甩离,甚至于处处追赶。
一如藏书阁里的涡旋,几经丢名,仿佛料事如神般。
藏书阁不能去,暗室里更是不能去,只能干等。
这样的感觉,莫名让人苦乏,随时都要提高警惕,处处提防。
她已然离不开长明宫。
关于这一点,她并非无所察。
她不知那伙人为何会忌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