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听是井庭痛苦至极,因嘶吼而扭曲恐怖的声音。
像一只即将被剥皮抽筋的动物,在灼热的高温下,毫无还手之力。
皮肉破烂,被腐蚀殆尽。
他所想是不知曾有多少无辜妙龄男女,在铁板的灼烧下与深切的绝望中,百般凄惨的情境。
……
而在隔壁,拽碎凌柳卿衣裙的刺史井屏山突然弓起身子,心里像被巨钟砸了一下,“什么声音!”
这声音……怎么听着那么像他的儿子?!
井屏山眼皮直跳,连忙下了床,抓起衣裳要去隔壁看看情况。
凌柳卿泪水难止,满目惊惧,无尽的耻辱如同大片的乌云在她心头笼罩着,升起畏惧与仇恨。
这个人如果走了,还会再来的。
她想起流放途中凌当归的话,“……艰难途中,自有无数风刀霜剑,还要学会自强才是。”
如果不能自保,便是死路一条。
可是……可是他给的暗器已经被没收了……她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如何自保?
她还有什么……
还有……
凌柳卿的目光落向地上,一只不起眼的簪子。
被送来此处时,她也被打扮过,如今衣着凌乱,头发披散。
就是它!
凌柳卿忍着身体的疼痛,去牢牢握紧簪子,呼吸急促地盯着井屏山的背影。
她心跳得剧烈。
凌当归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
可她还是不敢动手。
——凌柳卿这辈子,连蚂蚁都不敢踩死。
她恨极了自己。
正怨恨时刻,石门忽然轰然打开,从门口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凌纵!
他衣服溅血,表情冷冽,手上还握着铁板,铁板上沾着一块被烫下来的肉。
刺史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我儿……!”
凌当归道:“没错,这就是你儿。他已经没气了。”
“滴——获得500积分,累积积分。”
凌当归却没有多开心,掀了掀眼皮,略过井屏山,平静道:“柳卿,别怕。”
凌柳卿花容失色,听了他这一句话却泪如雨下,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