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繁在京中的事迹不算什么秘密,有心之人轻易便能调查到。酒兴正浓,林观繁便三言两语将自己经历的事情对老者大致讲过。
普通人听到林观繁这番言论,一半嘲笑他异想天开,一半疑心他得了失心疯,敬而远之。
却没想到老者思索片刻,吩咐林观繁去拿些他日常的文章来。
林观繁没有多想,依言照做,却没注意到老者原本只有三分的醉意已经彻底散去。
翌日醒来,林观繁并未将昨日的事情放在心上。
直到那老者再次找上门来。
林观繁的声音终于起了些波澜:
“他说,他相信我。”
提起那天的事情,林观繁仍觉得仿佛一场幻梦。
老者仍旧一身灰扑扑的长衫,说他姓赵。昨日回去,他仔细看过林观繁的文章,再找出当初公示的状元文章,对比之下,便就此相信了林观繁的话。
他一挥手,让林观繁再去状告。
“老夫不才,在京城有几个说得上话的学生,你只管去告,后面的事情不用你管。”
后来,林观繁才知道,这位赵先生就是京城满享盛誉的赵夫子。凡他开讲授课,前往拜见的学生如过江之鲫。传言只要被赵夫子收入门下,来年必定榜上有名。
只是彼时的林观繁自然不知晓,闻言苦笑:
“多谢先生美意,这满京城的官,能报的在下都报过,结果又如何?”
赵夫子冷哼一声,气势十足:
“此一时,彼一时。天子脚下,可不是某些蛀虫能只手遮天的地方!”
只听林观繁的描述,徐湘祈便已猜到,这位老者恐怕大有来头,果然又听他继续道:
“赵先生笃定非常,我虽心有所感,却又不敢再生幻想。辗转一夜,第二日,我依赵先生所说,又进了官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