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繁蒙受冤屈,上报无门,不仅连累家人身处险境,甚至自己险些丢了性命。
对他而言这难上加难的一纸公道,只需要徐远申在陛下面前的一句话。
徐湘祈看着林观繁,欲言又止,半晌,终于开口:
“我——”
“徐小姐。”林观繁缓慢而又肯定地摇了摇头,“不要说。”
他看着徐湘祈,用心分辨出她眸底闪烁的忧色,轻笑起来。
“你可知,我之前为何不愿同你说这些,如今却又愿意了吗?”
徐湘祈将自己的想法咽下,玩笑道:
“自然是因为林公子过去不信任我。”
不知林观繁是否听出徐湘祈言语中的调侃,只见他认真解释:
“并非如此。你救我性命,是对我有再造之恩,哪怕要我以命相酬,林某也绝无二话。”
他从屋中拿出一张薄毯,弯腰轻轻盖在徐湘祈身上:“是因为我那时知晓了你的身份。”
“我知道,镇国公的千金若是能替我开口,只要徐大人能在朝堂上质疑一句当今状元,兴许我就能得偿所愿,拿回本该属于我的状元之名。”
“可是,凭什么?”
“我凭什么让你相信我的话,凭什么求你帮我,凭什么让你的父亲平白得罪朝堂同僚。”
还有一句话,林观繁没有说出来。
凭什么,相信镇国公并非与要杀他的人为伍。
徐湘祈不置可否,只问:
“那为何现今林公子又愿意告诉我实情了?”
林观繁坐回位置,一年时间,他已经全然蜕变成为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因为,我终于有了筹码。”
就在上个月,一名老者叩响了书塾的大门。
来人声称自己是前任夫子的旧识,乃是上门来拜会老友。
林观繁沉默着将人请进后院,老者立在夫子的牌位前缄默良久,最后长叹一声,祭拜了故友。
见老者神伤不已,林观繁担心他不堪其重,便将人留下用了一顿便饭。
交谈间,老者一来感念林观繁大善,愿意接手书塾,教孩子们读书,二来见他谈吐非凡,文采斐然,便随口问起林观繁可曾考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