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柏在涟水河畔长大,常年四季,在水上讨生活,剪秋晓得,川柏的水性相当好。
“算我一个。”枳实说。
剪秋说:“好。”
“算我一个!”王营长说。
“王营长,你是河北邯郸人,你会水性吗?”
“师长,我从小在漳河边长大的。漳河的黄金鲤鱼,是我最喜欢吃的。”
“好!”剪秋说:“你们三个人,悄悄地游到对岸去,先把周浑元的哨兵摸掉,再向我们发信号。”
枳实、川柏、王营长三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正如凤坤来所说,大樟树上,果然有一条长长的粗绳子。川柏有点纳闷,这条粗绳子,为什么不系在对岸的大叶柳树上呢?
川柏猜想,过山瑶的乡民,大约是害怕官家的人、土匪、流寇之类的人,前来骚扰,所以,把棕绳子藏在江岸。
湘江的水,虽然未结冰,但冷得骨头痛。川柏目测浅水滩的湘江,宽度至少在一百米以上。三个人牵着棕绳子,手拉着手,往对岸走去。
水中怪石嶙峋,枳实一脚踩空,差点被江水卷走,幸亏走在最后王营长,一把扯住。
棕绳子越拉越长,落在江面上,水的力量,把棕绳子向下游推,推出一个弧度。棕绳子传过来的力量陡增,川柏三个人,人在水中,有力使不上,只好咬着牙,用肩膀背着棕绳子走。
三个人好不容易,走到离岸只有二三十米的地方,江水也只有膝盖骨的深度,忽然看到,前方有个红色的点,在移动。川柏低声说:“那是敌人的哨兵,才吸烟。你们两个人,将棕绳子缠绕在那个大石头上,待我过去,将那个哨兵干掉。”
川柏弯着腰,尽量不发出声音,慢慢向岸边走去。到了岸上,干脆匍匐前进。
哨兵仿佛听到了异常的声音,站住脚仔细听,感觉除了江水的哗哗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川柏藏在江边一株大冬茅草后面,待哨兵走过来,一跃而起,双手捂着哨兵的脖子,往后一扭。
说时迟那时快,川柏一把匕首,早已插进哨兵的胸膛。川柏将哨兵的尸体和长枪,拖到大冬茅草后,藏好。
“解决了?”枳实问。
川柏说:“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