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报警只能让你身败名裂,”柳亚娟走向玄关,取下墙上的监控硬盘,“而我要让你亲手签下所有东西,就像二十年前你让我在婚前协议上签字那样——”
她转身时,银戒在灯光下闪过冷光,“那时你说‘女人只要管好花房就行’,现在我让你看看,花房的主人,从来都不是你。”
小张抱起白玫瑰,花瓣上的露水滴在离婚协议上,晕开“陆小军”三个字的最后一笔。
陆小军听见车库方向传来货车轰鸣,装修队的车灯照亮后巷,王寡妇正站在车旁清点工具,手腕上戴着那支碎成三瓣的翡翠镯子——用金属搭扣重新接好的镯子,内侧的“亚娟”二字在夜色里泛着微光。
“妈,车库的监控装好了吗?”小张出门前忽然问。
柳亚娟点头:“和花店的系统连在一起,以后每笔订单、每次转账,都会录得清清楚楚。”
她看向呆坐在沙发上的陆小军,“就像你当年说的,商业合作需要留痕——这次,是你教会我的。”
母亲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个铁皮盒:“亚娟,这是小军藏在衣柜顶的东西。”
打开盒盖,里面是十二支翡翠色指甲油,每支瓶身都贴着标签,写着不同年份和“小张生日”“王姐新店”“李姐儿子升学”。
陆小军忽然想起,每次给那些女人送礼物,他都会顺手买瓶指甲油给柳亚娟,却从未注意过她从来不用。
原来这些未拆封的指甲油,都成了她记录背叛的日历。
“签字吧,小军。”母亲叹了口气,“亚娟没让你净身出户,车库和花店留给她,至少朵朵还有个家。”
窗外传来第一声电锯响,车库顶棚的铁皮开始晃动。
陆小军盯着离婚协议上柳亚娟的签名,那字迹和二十年前婚前协议上的一模一样,工整得像是用尺子量过——原来从结婚那天起,这场玫瑰园里的狩猎,就已经拉开了序幕。
笔尖落下的瞬间,陆小军忽然听见柳亚娟轻声说:“明天让装修队在车库种上野玫瑰,带刺的那种。”
她摸着女儿画纸上的玫瑰,“朵朵说得对,每朵玫瑰都该记住露水——无论是浇灌的,还是背叛的。”
小张关上门时,便利店的电子钟显示2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