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军看见密密麻麻的日期和事件:三年前花房装修超支、两年前越野车划痕、半年前家庭账户异常转账,每个条目后都贴着监控截图或转账凭证,像极了她培育玫瑰时记录生长周期的手账。
“你还记得结婚周年那天吗?”柳亚娟忽然轻声说,“你说‘等花店上市,我们就去江心洲盖别墅’,可你不知道,江心洲的地早就被你抵押给小张表哥的公司了——”
她敲了敲房产抵押合同,“甲方签名是你酒后的笔迹,乙方负责人签字是‘张芳’,也就是小张的本名。”
陆小军猛地抬头,对上小张挑衅的目光。
原来王寡妇的女儿王芳,就是眼前的小张,珍珠发卡内侧的刻字,是柳亚娟特意让王寡妇刻的——从二十年前招学徒开始,这对母女就布下了局。
“所以草莓酱瓶盖的齿印,是王芳故意留下的?”陆小军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撕裂的哑,“你们母女俩,一个扮慈母,一个装小白兔,就为了让我一步步钻进陷阱。”
柳亚娟站起身,裙摆掠过茶几上的白玫瑰:“三年前你把我设计的‘亚娟玫瑰’商标偷偷转给小张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她指腹划过离婚协议上的债务栏,“每笔借款都是你亲自签的担保,债权人都是你‘照顾’过的女人——她们的证词,足够让你在法庭上解释不清。”
女儿突然跑过来,手里攥着从平安扣上扯下的红绳:“爸爸疼疼。”
她指着陆小军掌心的血珠,那是刚才捏碎平安扣时划出的伤口。
画纸上,带刺的藤蔓正沿着“陆小军”三个字攀爬,花瓣上的名字逐个变成红色,像极了柳亚娟记账本上的批注。
“朵朵去房间找奶奶。”柳亚娟蹲下身,替女儿擦掉鼻尖的眼泪,指尖划过画纸上的玫瑰,“这些花刺,都是爸爸亲手种下的,对不对?”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头,抱着母亲的脖子离开时,画纸从手中滑落。
陆小军捡起时,发现背面用蜡笔写着“妈妈的草莓酱在车库”——那里藏着他三年前偷偷转移的花店账本,此刻应该正被装修队的电锯剖开。
“为什么不直接报警?”陆小军盯着柳亚娟怀里的u盘,“你早就有我的出轨证据,还有财务造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