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忽然变大,谢六抬手接住落在脸上的雨滴,忽闻城南方向传来马蹄声。他眯起眼,看见数十骑明火执仗的皇城司人马正朝着城西狂奔,为首者腰间金鳞甲在火光中一闪而过。
“好戏开场了。” 谢六低语,指尖捏碎银哨。碎片混着雨水滑落,宛如他此刻碎裂又重组的计划 —— 齐王以为靠司徒鹤观能遮风挡雨,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棋盘上最显眼的弃子。
而他谢六,只需静待皇帝与齐王、福王的裂痕扩大,便可借势而动,直取那把龙椅下最隐秘的血脉。
远处传来谢尹的呼哨,清晰而锐利。谢尹从乱葬岗离开之时,除了那原先就在的六人,后续来支援的百十人,一个活口没剩。
谢六站起身,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恍若一面黑色的旗。怀城的夜仍深,而他知道,这一夜落下的血,终将在黎明前凝成最锋利的剑,刺向那个坐在金銮殿上,自以为掌控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