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那是在松江!那小兔崽子要是还能搞的怨声载道,就干脆别来当官儿。
你也别以为他回回在你跟前装作一副智计深远的样子,就真当他有多大能耐,不过是中人之资罢了,看门守户都尚有不足,还想当阁臣,才不配位,取祸之道也!”
杨松长子的年纪,说来也不必申行远小几岁,但那老管家听自家老爷一口一个“小兔崽子”,也只得苦笑两声,又听得杨松低低的念了一句: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老管家听着,略有些诧异,却不知杨松此言,究竟说的是谁,抬眼去见,见老爷面色感慨,似有所思,不敢再打扰,也闭口不言,不再相劝了。
钱休这边自不知杨松的打算,应雨村之邀,一同去雨村家中饮酒谈心,雨村才识高绝,谈吐文雅,席间交谈,虽隐隐奉承,却又不令人厌烦作呕。
如此更叫钱休高看一眼,以为雨村确为才情过人之辈,更有意拉拢,两边也算“郎情妾意”,交谈甚欢,直至快要入夜,钱休方才起身告辞,雨村殷勤送出巷口,方才回返。
娇杏这时才自后堂绕出,见雨村面有喜色,不免笑问道:
“少见老爷这般欢喜,是有什么好事?”
雨村哈哈笑道:
“无他,只为夫大显身手之日将近尔。”
娇杏闻言,也高兴起来,正要再问,雨村却又不肯再说,只另吩咐娇杏备下厚礼,择日往戴权宫外所置之处送去便罢。
娇杏虽不解其意,然见雨村信誓旦旦,便也识趣的不再相问,按着雨村吩咐,去做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