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贾政这会儿还是想着要叫宝玉学好,手底下本也不曾真就下死手去,宝玉这一副“魂飞魄散”,两眼发直的神态,也不过是当着贾母和王夫人的面装模作样,好叫自己少挨两下责打而已。
只是虽看的出来,也不好就当着贾母的面拆穿宝玉的把戏,宝玉挨了这一遭,虽本就是他做的手脚,只要叫宝玉不能再往园子里头去住便罢,打轻打重的,他也不在意,胡乱伸手帮宝玉把了把脉,也懒得细究,随口遮掩道:
“老太太放心,宝兄弟虽挨的狠了些,说起来也不过是皮外伤,世伯既为教子,手底下自然留着分寸,晚辈略通些医理,宝兄弟脉象尚好,并无大碍,回去修养一阵就是了。”
贾母倒想起来,林思衡似乎是懂些医术,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紧着问道:
“可果真不要紧?可千万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
林思衡笑道:
“哪里就到这地步,回去好好躺上十天半个月的,再用些上好的金疮药,只怕连疤也难留,又哪里来的什么病根。”
贾母便连连点头,叫袭人进来,领着几个小厮,就将宝玉先抬回绛芸轩去,贾母也正要跟着,却听得林思衡叹道:
“老太太且等一等,今日既出了这事,虽一时不打紧,晚辈想着,终究也是世伯爱子心切之故,何不干脆想个两全其美之法,一则省得世伯心焦忧虑,再则也叫宝玉不必再吃这等皮肉之苦。”
贾政便赶忙问道:
“衡哥儿有什么好办法,快且说来。”
林思衡便叹了口气道:
“其实早也是说过的,宝兄弟天资聪颖,只是少了名师来教,族学里只怕是教的平庸了些,故才叫宝兄弟听不进去,这才一门心思往享乐上走。
倒不如就此拿了主意,就在京里选一处书院,或是什么正经私塾,送宝兄弟去读,若得名师,只怕不出一二年里,宝兄弟便可大有长进了。
我胡乱一说,也是为宝兄弟着想,老太太听过便罢,究竟如何,也还是老太太和世伯得拿个主意。”
贾母听着这话,眉头皱了一皱,她自然是觉得宝玉的的确确天资过人的,宝玉不能进益,定然便是族学里请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