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世子夫人何在?”
清越嗓音惊起飞鸟。晏菡茱暗叹口气,牵着晏锦书穿过让出的人墙:“臣妇在此。”
皇后打量着姑侄二人,目光在晏锦书腰间双鱼佩上顿了顿:“早听闻晏家女儿擅骑射,今日可要托你搀扶了。”
四周顿时响起细碎私语。紫嫣郡主忽地轻笑:“母后有所不知,晏夫人何止擅骑射?上月马球会上。”
“郡主谬赞。”晏菡茱截住话头,“雕虫小技怎敢在凤驾前卖弄。”她掌心微微沁汗——那日马球会分明是紫嫣暗算在先,此刻倒要反咬一口。
皇后似未察觉暗涌,执起晏菡茱的手轻拍:“好孩子,陪本宫说说体己话。”翟衣袖口金线刮过她腕间旧疤,那是当年为救落水紫嫣留下的。
晏锦书亦步亦趋跟着,忽见紫嫣回眸一笑。那笑意未达眼底,倒像淬了毒的银针。她慌忙低头,却踩到片枯叶,“咔嚓”声惊得心跳如鼓。
行至半山亭,皇后倚栏远眺:“本宫记得抚远侯家的园子,秋菊开得最盛。”
晏菡茱心头微动:“娘娘好记性,姚老太君最擅养绿牡丹。”
“可是那位救过锦书的姚姑娘?”皇后忽然转向晏锦书,“哀家库里有支百年山参,稍后差人送去。”
晏锦书正要谢恩,山风忽卷起皇后腰间禁步。玉珏相击的脆响中,紫嫣突然踉跄:“姑母当心!”
电光火石间,晏菡茱已旋身挡在皇后跟前。紫嫣染着丹蔻的指甲擦过她脸颊,在颈侧划出血痕。禁军刀剑出鞘声里,晏锦书看见姑姑反手扣住紫嫣手腕,动作快得看不清。
“郡主受惊了。”晏菡茱松开手,指尖拈着片枫叶,“秋叶湿滑,千万仔细。”
紫嫣盯着她颈间血珠,忽而娇笑:“晏夫人好身手,难怪能赢马球会头彩。”镶南珠的绣鞋碾过那片枫叶,“本宫新得了匹烈马,改日还要请教。”
皇后仿佛未见刀光剑影,抚着晏锦书发顶叹道:“姚家姑娘的病,哀家会让太医院尽心。”她褪下翡翠镯塞进晏锦书掌心,“好孩子,替你朋友求个平安符去吧。”
暮色浸染山峦时,晏菡茱扶着皇后登上鸾舆。转身却见晏锦书攥着翡翠镯发呆,眼角还噙着泪花。
“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