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晏菡茱拈起颗蜜饯,“南唐若真有异心,今年贡品当如何?”
“若是照旧,尚可观望。”沈钧钰就着她的手咬住蜜饯,“若是减了。”
“那便是蠢钝如猪!”晏菡茱倏地直起身,发间步摇撞得叮当响,“既要犯边,合该多送些珍奇麻痹朝臣,怎会反其道而行?”
沈钧钰低笑,指尖划过她蹙起的眉:“南唐那些莽夫,向来信奉铁蹄胜过谋略。”他执起案上舆图,“去年冬他们换了新王,听闻是个只识弯弓的武夫。”
晏菡茱望着图上蜿蜒的北境防线,忽觉腕间一暖。沈钧钰将暖手炉塞进她掌心:“莫忧,父亲镇守北疆二十载,最知如何应对。”
话音未落,惊蛰捧着洒金帖掀帘而入:“纪夫人邀您七日后佑康阁品茶。”
“佑康阁?”晏菡茱挑眉,“一壶云雾茶要十两银,芙蕖姐姐何时这般阔绰?”
沈钧钰面色微沉:“不想去便推了。”
“为何不去?”晏菡茱展开请帖,海棠熏香扑面而来,“正愁近日无趣,且看她要唱什么戏。”她忽地倾身凑近沈钧钰,“莫非世子怕旧情人。”
团扇柄轻敲在她额间:“胡闹。”沈钧钰耳尖泛红,“我与她清清白白。”
“妾身自然信你。”晏菡茱团扇半掩朱唇,眼波流转似春水,“毕竟世子如今。”她眸光扫过他腿上竹板,“便是想红杏出墙,怕也有心无力。”
沈钧钰气笑,伸手要捉她。晏菡茱灵巧躲开,石榴裙扫翻棋奁,白玉棋子滚落满地。
“哎呀,妾身失仪。”她蹲身拾棋,露出一截雪白后颈。沈钧钰喉结微动,忽然握住她手腕:“待我腿伤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