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府众官连忙准备,又备了三张大案。
张飞坐在主案前,维持着一张严肃凝重的脸,实则无所事事。
简雍没在案前,而是观瞧醉酒县令神态,似乎想从其呓语中探听出什么蛛丝马迹。
庞统于左案翻检文牍,眉宇间异样神色。
过了一会,庞统询于众书佐:“此诸般案牍,莫非皆由尔等操持而成?”
数位书佐惶然摇首:“俱非我等之所为,实乃县令亲自主持而竟其事也。”
张飞凑过来小声遂问:“其间疏失几何?”
庞统望向张飞,神色凝重亦小声回道:“县府诸事俱臻圆满,未尝有一日之懈怠与疏失。”
“啊?”
张飞看了看醺醉不起的县令,也觉得困惑:“莫非仓促而为,以图敷衍塞责?”
“不是!”
庞统神色严肃,将一卷竹简递给张飞。
张飞接过来观之,即便他不太了解里面的内容,但观卷牍工整细致,字体赏心悦目,一看就是出自心思缜密、态度严谨之人之手。
每个案件结案后,署名都是“县令蒋琬”。
“可有错失?”
庞统摇摇头:“方才我俱查验之,无一处错也!”
张飞点点头,怒斥众书佐:“若敢有半点包庇欺瞒,汝等同罪!”
众书佐慌忙低首:“下官不敢!”
庞统又问:“他每日都这般饮酒?”
“是也!”
“如何办理公务?”
“边喝边办。”
“那怎……”张飞刚要斥责,被庞统伸手阻止。
庞统取笔墨,于空简刷刷书写一番,而后示意书佐呈与蒋琬。
书佐小心翼翼呈给蒋琬:“县君,有新至简牍。”
蒋琬闻听此言,睁开迷离的眼睛,打了一个酒嗝,又扫了一番案牍:“我县可来新人……”
“未曾。”
“怎字……字迹不同?”
“乃上派之简牍。”
“哦……”
遂趴在地上,刷刷刷书写几番:“就按……按此法来办!”
说完,将笔一丢,继续躺在地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