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发出一个介于叹息与轻笑之间的音节。
这个吻带着清酒的余韵和烤银杏的苦香。她尝到他唇齿间残留的海胆的鲜甜,他则嗅到她发丝里按摩精油的檀木调。当他们分开时,林依的钥匙串已经攥在手里,金属棱角硌得掌心发疼——就像某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欲望。
\"晚安。\"她说。
\"梦到我。\"他答。
旋转门禁卡的声音像一声悠长的、未完成的叹息。
我真的是超喜欢烤银杏的这里再单独写一写。
《盐烤银杏记》
当粗陶小碟端上桌时,银杏果正在热盐中发出细微的爆裂声,像秋夜篝火里炸开的松枝。每一颗都微微咧开金黄的唇,露出内里翡翠般的心事。
店家用的该是陈年海盐,粗粝的晶体裹着银杏,像给旧时光包了层透明的糖衣8。指尖轻捻,果壳便顺从地裂开,露出那枚形如小扇的碧玉——这是来自白垩纪的馈赠,恐龙灭绝时,它们便已懂得将苦味酿成回甘。
牙齿轻叩的瞬间,先是尝到盐的咸,继而渗出银杏特有的清苦,最后竟翻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这滋味像极了某些不可言说的情愫:明知带着微毒,却叫人忍不住一颗接一颗。
烤得最好的银杏,内里的薄膜该是能完整剥落的。此刻灯光下,那层半透明的纱衣正躺在碟边,宛如褪下的蝉蜕。唐泽忽然想起京都的禅寺,老僧人说银杏叶能渡众生——却不知这盐烤的果仁,渡不渡得了贪嗔痴。
林依的指甲染着车厘子色的釉,此刻正捏着银杏往他唇边送。盐粒沾在她指尖,灯光下像结着霜。他含住果仁时,舌尖扫过她指腹的细纹,尝到海盐、银杏和某种香水尾调混合的味道。
\"苦吗?\"她问。
\"苦完就甜了。\"他答。
炭炉上的火光映着两人的侧脸,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变成了碟子里渐渐凉去的盐粒。
“我们共享过李庄的白肉
在刀光里辨认彼此
薄如蝉翼的
何止是猪肉
还有你衬衫第二颗纽扣下
未愈合的戒痕
银杏在盐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