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声商议了一阵,又都陷入了沉默,谁也说不清该如何应对天理教对象州百姓的蛊惑。
天黑后,钟婵取回笥箧,悄然离开了韦家庄,又潜进了覃章家里。自昨夜开始,覃章就寝食难安,今日更是整天心神难宁,急盼着钟婵。
覃章见到钟婵,略舒了口气,还是将她请进卧房,也不点灯,站在窗扇旁,小声问起昨夜的事。
钟婵与覃章夫妇都参与过天理教的祭祀,三人所讲大致相同,钟婵确信那个可疑的红袍人就是骆炳汉。
覃章沉声道:“天理教已传令下来,将祭祀之乱归咎于妖女作乱,指认你就是妖女,要将你逐出象州。现在象州百姓正四处找你,恐怕你已经很难再留在象州。”
钟婵似乎并未听见,“覃少府,天理教还有多少人知道骆炳汉的事?”
覃章见她还在想天理教,没有听懂自己的话,随口急道:“没有了!”
“当真?”
“钟娘子,不要再管天理教的事,赶紧离开阳寿、离开象州吧!再不走我想不到还有谁会知道。”覃章看起来有些急火。
其实,钟婵怎会听不出覃章的言外之意,覃章娘子的眼神早已告诉她,她已经不再是他们的「恩人」,而是「祸根」。钟婵转头看着覃章娘子:“我最后问一件事,是谁给你「种鬼」?”
覃章也望向娘子,覃章娘子道:“我也不知道,那人穿着护教的红袍,但面具好像有些不一样,但我也说不清哪里不一样。”
果然是那个可疑的红袍人,也就是骆炳汉,看来天理教中懂得「种鬼」邪术的人并不多,很可能就骆炳汉一人。
“我可以一走了之,你们有何打算?”钟婵问道。
“钟娘子不必担心,我们明日就离开象州,请你也尽快离开吧。”覃章的话近乎哀求。钟婵知道,覃章是请自己尽快离开他的家,因为屋外到处搜寻的火把已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嘈杂。钟婵本也不愿连累他人,悄然离开了覃家。
钟婵真想不到,天理教主的一句话,竟然令大半个阳寿县的百姓不顾宵禁,四处搜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