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前儿,这股子坏劲儿,就像刀似的正对着他的心口窝。
雨又开始下起来了。
水珠顺着窗户框子往下滴答,在木头桌子上溅起一小朵一小朵的水花。
墨晓白拿起玉笛子,搁在嘴边轻轻吹了个音儿——吹的是《桂花落》,这可是庄周一最喜欢的曲子。
“你知道我为啥找你不?”他把笛子放下,手指头肚儿在笛子上的划痕那儿蹭了蹭,“因为我冷不丁觉得……”他抬眼睛看向扁越人,那眼神就跟烧红了的针似的,“你和他呀,真像一对苦命的小鸳鸯。”
扁越人把拳头攥得紧紧的,手指甲差点就扎进手心里去了。
他瞧着墨晓白身后那一片雨帘子,就想起地牢通气小窗户外头的雨,想起庄周一缩成一团护着纸条的模样,还想起智脑说的那句“存活概率低于……”
“他还活着呢。”扁越人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知道,他还活着。”
墨晓白没搭腔。
他低着头摆弄玉笛子,笛子尾巴上的红穗子在风里晃悠来晃悠去的,就像一团快要灭了的小火苗。好半天过去了,他才缓缓开了口:“你说……”他抬起眼睛,眼底那股子乖戾劲儿少了些,就剩下一片阴沉沉的,像蒙了层雾似的,“你想不想见他呢?”
这时候,窗外的雨一下子就变大了。
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墨晓白的脸都被打得模模糊糊的。
扁越人眼睛盯着他手里的玉笛,又看看那张沾着血的纸条,喉咙里就跟塞了团泡了水的棉花似的,难受得很。
他听到自己那沙哑的声音在雨里散开:“只要他过得好……”
后面的话就被雨声给吞掉了,啥也听不见了。
墨晓白低着眼睛,手指头轻轻地在玉笛的笛孔上摩挲着,就好像是在摸某个人的眉骨一样。
雨珠子顺着窗棂“滴答滴答”地砸在木桌上,溅起来的水花渗到那张带血的纸条上,“去买桂花了”这几个字的墨迹又晕开了一圈。
扁越人的话还没说完呢,墨晓白放在玉笛上的手指突然就蜷缩起来了,指关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