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三年前在长安医馆的事儿。那时候啊,她正嘟囔着实验室通风差呢,墨晓白就蹲在地上,帮她捡那些散落一地的药瓶。
当时他穿着月白色的长衫,袖口还沾着些朱砂粉呢。他就那么说:“等仗打完了,我给你弄个顶好的实验室。”
“谢谢。”扁越人眼睛垂着,声音轻轻的,就像打在青石板上的雨滴似的,“那就麻烦墨公子了。”
竹苑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墨晓白先一步走进去,抬手把案几上那层薄薄的灰给弄掉,说道:“床幔是新换的,被褥也晒过了,有股太阳的味道呢。”他一转身,不小心就把窗边的青瓷瓶给碰倒了,那些碎瓷片就滚到了扁越人的脚边。“密道就在床底下呢,拉第三块木板……小心啊!”
突然,他伸手一下子就拽住了扁越人的手腕。
扁越人就顺着他的目光往地下看,瞧见从青砖缝里爬出一只毒蜘蛛,也就指甲盖那么大,可背上的纹路是那种特别扎眼的猩红色。
“这蜘蛛有毒。”墨晓白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刃,刀尖特别准地就把蜘蛛给挑开了。“上个月刚清理过虫子呢,可能是有漏网之鱼。”他的指腹不小心擦过扁越人手腕上的红痕,就像被烫着了似的,赶紧把手松开了,“我……我让人再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扁越人就这么看着他泛红的耳尖。
早晨的阳光透过竹帘洒在他脸上,他眼尾的红痣比昨天夜里看着更明显了,就像一滴没擦干净的血似的。智脑的提示音冷不丁就在识海里面响起来了:“宿主啊,墨公子的心率都到127了,体温也有378c呢。”
“不用。”她往后退了小半步,手指头在床柱上的暗纹上轻轻抚过,那暗纹是缠枝莲的样式,以前她老是嫌这花样“太花哨”了。“我自个儿能搞定。”
墨晓白嘴巴张了张,最后就只是点了点头。
他转身打算走呢,风一吹,把他披风的下摆给掀起来了,露出了腰间那截都泛白了的旧布带。这布带啊,还是三年前她给他包扎箭伤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