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悟便直挺挺的往后一倒,往里面滚了一圈给兰妃留了个位置。
兰妃也跟着躺了下来,面向他侧卧着,将手臂搭在他的腰间。
“兰妃,你给朕唱首歌吧!”
“皇上想听歌?妾只会唱儿时母亲夜里常哄我睡觉的小调。”
“那便唱给朕听听。”
兰妃轻声吟唱:“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呼……呼噜……”
兰妃蹙眉:“皇上?”
沈悟甩开了她搭在腰间的那只手,翻了个身朝着里面继续呼呼大睡。
翌日
张怀旦与几位内阁大学士一起来到了锦和苑,对着沈悟身后的高迎庐口诛笔伐。
首辅大人杨言一脸的忧国忧民:“既是高指挥主动请命前往涔州,臣以为他定是有十足的把握,谁曾想……哎!”
有人附和:“是啊,臣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听说朝廷的钦差在明知道凶犯是谁的情况下还让其逍遥法外的。”
“皇上,高大人属实没把我大良的法度放在心上。”
“……”
内阁成员你一言我一语,高迎庐却始终缄口不言。
皇帝也静静地听着。
以至于这几位大人越说越激动,唾沫都喷溅到了对方的衣服上。
张怀旦见气氛到了这里已经差不多了。
开口道:“皇上,高指挥所为已经引起了众怒,不严惩只怕不足以平愤。”
这时沈悟才开口:“龙隐山的招安不是高指挥同柳宗衡一道去的吗?更何况即便要剿匪追回税银也是该地方官配合钦差来完成的,若惩治高指挥,却放过柳宗衡,这不合情理吧,对了国舅,柳宗衡出任涔州知府好像是你举荐的!”
张怀旦知道这个皇帝并不像他原本以为的那样好拿捏。
但他敢这样在内阁面前公然顶撞自己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张怀旦面颊微颤,森冷道:“高大人既手握令牌,当地的官差自是全凭他调遣,柳宗衡一个小小的知府难不成还敢违抗?”
“知府?”沈悟道:“柳宗衡不是已经升迁为江南巡抚了吗?正是因为招安龙隐山后抗倭有功,既如此,朕如何还能问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