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细弱凝白的双肩尚在微微颤抖,面容惨淡,神色万念俱灰的倒在卧榻里。
天不见亮时,鹤砚清缓缓睁开了那双漆黑的瞳孔,
发现被自己禁锢在臂弯间的姜玉瑶,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睁开望着床帏顶端。
他伸手将贴在她脸上的青丝给抚了下来,山峰般的喉结滚了滚干涩的喉咙,语声沙哑的问:
“昨夜一直没睡?”
姜玉瑶没有回应他,又将双眸闭了过去。
这时,他感觉自己臂弯间,姜玉瑶的长发还是濡湿的。
想起昨夜下了一场大雨,自己是带着她策马回的王府,二人浑身都是被打湿透的。
一夜荒唐,身疲心碎,奈何苍天没有真正善待过她一日。
鹤砚清起身,命秋容带着两个丫鬟进来备下热水沐浴。
浴桶打好,水雾在屏风后升腾而起,仙云缭绕起来。
他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寝衫走了过来,伸出手臂去抱她。
姜玉瑶身子猛的蜷缩躲避,眼神惊惧的望着他,很是激动:“你又要做什么!”
鹤砚清将那不着一丝的人拖过来,气势依旧强势,动作依旧霸道。
他要做什么,便要顺着他的意思去施行。
起身抱着她走去屏风后,轻轻放入了浴桶:“淋了雨,泡一下姜汤浴,驱寒。”
她将头垂下,静默又赤裸,毫无尊严的缩在浴桶里,
无助得像一只淋了大雨后的兔子,湿漉漉又杂乱的毛发衬得自己一地狼狈。
那双曾经透着机灵与神采的杏眸,此刻只剩下光影退却后的晦暗了。
天光微见时,鹤砚清换上官袍,起身前往皇宫上朝。
三皇子那边连夜送来消息,孟家人已经吵翻天了,让他上朝时做好准备。
清冷矜贵如神子的世子,神情如常,抬脚便离开了海棠院。
临走前吩咐秋容:“伺候好三姑娘,不得有任何差错。”
姜玉瑶靠在床榻边,面色冷着:
“孟家人不会同意退亲的,婚姻不是儿戏,我跟孟让尘已经拜过天地了!”
鹤砚清并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