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迟疑着,就见冯舒从脖颈扯出一根红线,又拿牙齿把红线咬断,最后方十分不舍的把手里的东西送到梁青娥面前。
“这是我阿娘去时留给我的玉环,说是我姥姥留给她的,这枚玉环我暂且抵给恩人,还请恩人送咱们去最近的医馆,等我日后有了银钱,再来赎回这玉环。”
玉环不大,小小的一个圈,碧翠通透,戴在女子的尾指上,该是正正好。
梁青娥怔怔看着眼前的玉环,模样似喜似悲。
她小心接过玉环,对着太阳轻轻一照,就见玉环的某一处上,飘着一朵极淡的白絮。
真就很淡一丝白絮,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的思绪忽的就飘到四十年前的某个午后。
“青娥,将这枚指环仔细收起来,莫要放在首饰盒里,当心被娘亲瞧见。”
“小姐,为啥不能让夫人知道,难道这枚指环是姑爷送的。”
“你这丫头,当真是无法无天,竟连你家小姐都敢打趣,罢罢,我是不敢要你了,赶明儿还把你退给娘亲,让她身边的妈妈们好好教教你规矩。”
“小姐,我不敢了,夫人身边的妈妈们很凶的,我帮小姐找个顶严密的地儿藏这指环,小姐饶我这一遭可好。”
“既如此,还不快去找地儿。”
然后那枚小小的指环,被她当着小姐的面,藏到了书桌上的净水瓶里。
时移世易,再没想到她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这枚玉指环。
“孩子,你姥姥,你姥姥她如今……如今……”
梁青娥摩挲着指环,沧桑的眸中浮起水光,她不敢继续追问。
生怕心里刚升起的,最后的一点奢望,就此破碎。
冯舒有些诧异,不明白面前这位素未谋面的长辈,为何突然打听他姥姥的事。
但这个人是他的恩人,刚刚才帮了他的太爷。
看着对方沉重哀伤的眼睛,他斟酌着开口:\"我姥姥在我娘还小的时候\"
一句话没说完,原本安睡的老头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冯舒惊怕的不行,连忙伸手想要去搀扶,然而,一双粗糙干燥的大手赶在他前面,扶起了太爷。
“水,快拿水来。”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