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些油纸包里多是红糖、霜糖,银耳、莲子之类熬煮甜汤的材料。
她把东西收进炕柜里放好,再出门时,林老虎已经去了地里。
太阳将将下山时,梁青娥开始着手做晚饭。
等饭做好,天边只余绚烂云霞,大壮二壮三壮迎着晚霞回到了家。
这会儿离下地干活的人回来还有段时间,趁着这空档,梁青娥便想问问学堂的事。
只她还没开口,三壮一脸愁容就说开了:“阿奶,今儿黄童生代夫子授课,说下半年的束修要涨六钱银子。”
大壮二壮站在一边,面色都不怎么好看。
他们家读书的孩子多,一个人涨六钱,算下来每年就要多交三两六钱银子。
明年开春四壮也要上学堂,这么一大笔银子,家里只怕十分艰难。
二壮抿抿唇:“阿奶,我反正也不是读书的苗子,要么我不上了,我去码头找份活计,家里好歹也能添个进项。”
大壮的脊背绷的笔直,他是长兄,按理说,该他退学供弟弟们继续读书……
可是,他五年苦读,明年开春就能下场,眼看着临门一脚,他不甘心。
梁青娥见仨孙子一脸的愁眉苦脸,开口道:“咱家虽没有大钱,但眼下也论不到要你们退学的份上,且别说这些,黄童生有说为啥涨束修吗。”
大壮声音有些沉闷:”黄童生说下半个学年正好在秋冬天,这六钱银子是添置炭火的使费,省得咱们冬日写字,生了冻疮。”
“他倒是一心为学生着想。”梁青娥忍不住冷笑
三壮小些,听不出阿奶是在讽刺黄童生,忙开口道:“他才没这么好心,他新纳的那婆娘十分臭美,整日的挑拣吃穿,黄夫子不喜,说他只管一日三餐,想吃好的喝好的自己挣去,黄童生就把主意打到束修费上来了。”
说完,三壮重重叹一口气,一脸的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