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耗钱的还是陶盆,三十文钱一套的陶盆陶盖,五百斤米糟足足用了六十八套,光这一项就花出去了两吊钱。
梁青娥半阖着眼,掐指细算,十一两银子的货款,刨去五两半银子的杂项开销。
这么一算,实打实能揣进兜里的纯利润,刚好也是五两半。
五两半银子,从蒸大米,到装盆发酵完成,统共不超过四天。
四天赚五两半,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好事。
想到这儿,梁青娥心里的遗憾散去,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狂喜。
“艾玛,做生意果然比刨地强多了,怪不得商人能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忽地想到什么,梁青娥面上又浮起可惜之色。
本朝重农,朝廷不允许任何人拿粮食大批量去酿酒。
若只是酿来自家吃用,小打小闹摆个小摊倒还问题不大。
这要是谁家想开酒坊,就得遵循朝廷制定的规章,需得每年向官衙申请酒引,请求批准。
且不说梁青娥压根不知道如何同官衙申请酒引,就是她知道,她也不能递这个申请文书。
家里大孙子明年就能下场了,商户三代内不能科举,林家万不能落入了商户之籍。
真是可惜了这条挣钱的门路,梁青娥暗叹一口气。
下半晌时,林老虎赶着牛车从码头回来了,还没等他把牛车停稳。
梁青娥就迎出门去:“老二家的咋说的,这批酒糟薛家咋安排运送。”
林老虎擦了把汗,笑的一脸憨实:“我到时薛小姐的侍女正在码头,她说不劳烦咱们送货了,免得路上有磕碰,说是后儿一早就派伙计来拉货,还说要是销卖的不错,往后还找咱们代为做酒糟。”
听到代为做酒糟这几个词,梁青娥心里就是一动。
若只是代为酿造酒糟的话,便是将来倒霉遇到衙差盘查,似乎也能推脱掉了。
不过这事到目前为止还都是她自个瞎琢磨,要是同薛家的酒糟生意到此为止,那她现在就是白想一气。
把牛车卸下,林老虎又从车上拿下来一个藤筐:“娘,这里面是老二家的给薛小少爷做餐饭时,剩下的一些食材,她让我带回来,交给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