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瑾将白菊轻放在青灰色墓碑前,照片里的陆语依然带着温润笑意,他凝视着故友的遗像,喉结上下滚动着,仿佛咽下无数未能出口的言语。
“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陆云天的冷笑刺破雨帘,“我哥当年就是被你这种伪善蒙骗了!”
“当年确实欠陆语一条命。”齐修瑾背脊僵直如松,“但今天在他面前,我不想与你争执。”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在西装领口晕开深色痕迹。
“争执?”陆云天突然笑出声,眼角却泛着红,“那年绑匪的枪口对准的究竟是谁?要不是我哥替你挡下那颗子弹,你早该躺在这方寸之地!”
他猛地指向湿漉漉的墓碑,指尖颤抖如风中枯叶。
这番控诉让空气骤然凝固,宋凉叶注意到陆母突然攥紧念珠,苍老的手背青筋暴起,每当提及绑架案便神色闪烁,这个细节像根细刺扎进她心里。
“去和陆语哥说话吧。”她快步插入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指尖触到齐修瑾冰凉的衣袖,“我们到亭子那边等。”男人默然跟随,雨水在伞面敲出细密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