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子有件事怕是忘了。”
听到婚书两个字,玄翼眸光发寒,“与你成婚的,是那位捏造出来的许卿,而非云清絮。本王要的是她,可不是你名义上的那位夫人。”
“而且……”
玄翼唇角溢出一点冷笑,寒意津津地扫视着霍千斛,“那日若非本王麾下的禁卫及时出现,想来霍公子如今已人首异处了。”
“别说是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
“就是想要拼凑一具全尸,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本王作为你的救命恩人,都不曾携恩威逼,你作为被救之人,也敢与你的救命恩人唱反调?”
玄翼说话,向来冷漠决然。
字字句句,都带着轻蔑与嘲讽。
霍千斛面上隐有难堪之色,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又哑口无言。
暑气潮 热,两只蚊虫撞进面前的茶杯里,霍千斛深吸一口气,将里头沾了水的蚊虫连带那满是涩味的茶水,一起泼在身后的梧桐树上,起伏的心绪才有恢复了平静。
“王爷所言甚是,救命之恩,草民定结环相报。”
“那倒不必。”
玄翼丝毫不在意霍千斛难看的脸色,只是淡声吩咐。
“本王知道你们不日将会离京,本王也安排好了车马,随你们一同前往闽南。”
此话一出,霍千斛顿时面露惊愕之色,“……闽南一行,短则半年长则数年,且不说王爷万金之躯,如何受这等颠簸,王爷离京这般久,京中的一切事务……”
“那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
玄翼冷淡地回了一句。
他是通知,无需向任何人解释。
将脱下的草帽戴回发间,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缓缓起身,又成了那哑巴马夫,站在角落里,盯着对面那门窗紧闭的屋舍,不再言语。
……
一晃,便是十日。
玄翼已经完全适应了哑巴马夫的身份。
狭窄的,只有十几尺的耳房,他住的津津有味。
甚至当冯管家第十三次找上门来,提出要为那耳房换一套软和的被褥时,依旧被他严词拒绝。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