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大怒道:“爷是付不起银两的人吗?你不打听打听,爷是哪个府上出来的!”
老鸨心惊胆战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满地狼藉,心中叫苦不迭。
脸上却还勉强挂着笑容:“哎哟,戚二爷,这金京中谁能不知道您?误会啊!”
她眼珠子转了转,心中拼命地权衡着,终于想到了个折中的法子。
“戚二爷,”老鸨赔着笑道,“实在是,如今这云娘的身价已被您抬到天上去了,咱们这眼皮子浅的,从未见过这样多的银子,一时乱了主意,说错了话,您莫要生气,不如您赏咱们个玉佩香囊什么的,稍后咱们拿去给云娘,就说是戚二爷疼她的。”
老鸨这一番话,说得戚修玉心中微微舒畅了一些。
“没见识的狗东西,拿去吧!”
他摸了摸身上,发现钱袋子、还有些值钱的金银饰物早在今早被拿出去抵了,此时唯有罗氏留给他的那块玉佩挂在胸前。
戚修玉想也不想,便将那玉佩扯下来,甩到老鸨怀中。
老鸨一瞧那玉佩便知不是凡品,再一看,那上面甚至还刻着戚修玉的名字!
于是心中暗喜,有了这等物件在,就算戚修玉要赖账,这侯府也不敢不认,否则戚家人在花楼一掷千金捧花魁,到头来却付不了账,这样的丑事可足以让戚缙山喝一壶了。
老鸨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瞥了瞥那恩客一直未曾露面的神秘厢房,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多谢戚二爷的赏赐。”
她收好玉佩,掩下眼中的贪婪,朝着戚修玉谄媚道:“以戚二爷如今的气派,今日这京城内想必无人敢与您争云娘了。”
戚修玉被她一番话捧得有些飘飘然。
他沉迷花楼,就是因为这些奴才说话好听,让人听了就浑身舒畅,那些过去不好的事情仿佛就能全部抛在脑后,再也记不起来。
“再给爷上一桌好酒好菜,爷就不信今晚夺不到头筹!”
眼见戚修玉又沉醉其中,老鸨掏出手帕遮住嘴,笑得花枝乱颤:“听见了吗?还不快为戚二爷重新上菜上酒!”
她掐着嗓子吩咐一旁的丫鬟们,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