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来温水,细细擦拭伤口周围凝结的血痂,声音沉稳而温和。
“边缘有些红肿,得先清理干净,会有些疼。”
浣溪望着她认真的侧脸,幽幽叹道:“清清姑娘一点都没变。”
“嗯?”清清手上动作未停,疑惑地抬眼,“你认识我?”
“三年前在梁溪,我练功走火入魔”
浣溪话未说完便是一阵剧咳,清清急忙按住她渗血的伤口。待喘息稍平,她才断续道:“是公子特意请了姑娘来为我诊治。”
清清手上动作微顿,随即展颜一笑:“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真有缘分。”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浣溪手背,“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
“是啊,有缘得很。”浣溪勉强扯出一抹笑,目光却渐渐暗了下来。
她看着清清纯净如初的眼眸,看着她纤细的手指熟练地为自己包扎伤口,汹涌的酸涩漫上心头。
凭什么所有人都在痛苦里浮沉,唯独她还能这样干净纯粹地活着?
一个阴暗的念头在心底悄然滋生。若是她知道自己不过活在公子精心打造的世界里,会不会
“这药会有些凉,但能止血消炎。”
清清的声音打断了浣溪的思绪。
“昏睡时没有知觉,醒来反而难熬。”她沾了特制的药膏,仔细涂抹在伤口上,又重新缠上新的纱布。
“从今日起,我会留在主帐照看你,直到伤口不再渗血为止。”
浣溪怔怔望着清清低垂的眉眼,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梁溪旧日。
她经脉逆行痛不欲生,也是这双手为她施针渡厄,又彻夜守在病榻前。
更记得传出公子与令仪公主的婚讯后,唯有清清追来为她鸣不平,还扬言要为她寻十个八个英武汉子,直到她找到幸福为止。
往昔种种,渐渐与眼前这个正为她细心包扎的身影重合。
浣溪喉头微哽,不自觉为自己方才阴暗的念头感到羞愧。
她别过脸去,低声说道,“我不值得你如此。”
清清浑然不知,又掖了掖被角。
“医者父母心。你且安心养伤,我再去拿些药和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