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退休后,住在南方最大的干休所,每逢节假日,生日,往来拜访联络的战友,同事,络绎不绝,乃至当地的一二把手,也对他客气巴结。
靳宪廷握住她手,冰凉凉的,放在掌心里揉搓热乎,“紧张。”
“你也不提前告诉我,让我做准备。”她认认真真点头,踏过走廊的地毯,脚步无声无息,“你家人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我喜欢,他们也会喜欢。”靳宪廷抚摸她头顶,有安抚的意思,“我母亲去世,生父无情无义,七舅等同于我的再生父母,他年轻时脾气火爆,如今也算好亲近。”
话虽然这么说,阮虞仍抑制不住忐忑心情,手臂紧紧挽着靳宪廷胳膊,怯涩地走在他身后。
走廊尽头,门外的警卫员,笔直,面无表情,像一只伫立了几个世纪的旧钟,霎时向靳宪廷举起右手,标准地敬了个军礼。
随后拧开了门把。
荣耀科出神望着手里握着的褪色怀表,双腿交叠坐在沙发。
他两鬓斑白,身材高大健硕,轮廓比靳宪廷显得更为英挺,因此能抵住岁月的洗礼,苍老容颜之下,保留着几分英气遒劲。
“舅舅。”靳宪廷态度恭敬,“我把阮虞带来了。”
荣耀科抬头,鼻梁上架着玳瑁色老花镜,他目光锐利中不失温和,刚柔并济的气势,不苟言笑,“坐。”
老将军惜字如金,似在在下达命令般,阮虞不敢有一丝懈怠,跟随着坐在靳宪廷身侧。
察觉她略显惊慌失措的小动作,像受惊的小兔子,靳宪廷被逗笑,“您别吓着她。”
“你跟宪廷准备订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荣耀科并不过分热络,相反表情里参杂几分落寞神色,“订婚,结婚,对女人一辈子尤为重要,一切尽量按照阮虞的意思来。”
阮虞瞪大眼,“订婚”
“你不知情”荣耀科视线犀利望向靳宪廷,“宪廷,喜欢归喜欢,原则是不能违背妇女意愿。”
靳宪廷眼里含着笑,“你不情愿吗?”
“我…”
只是这一切太过于突然,自从她怀孕起,表面上虽然绝口不提,心里也不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在谈婚论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