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个想法慢慢盘上心头。“去野外”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他把启示展平在缝纫机上,“钻井队包吃住,工资翻三倍。”他和妻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王艳姝的毛衣针戳破了手指,血珠滴在未完工的小袜子上像朵腊梅。她舍不得。这两年,日子虽说苦,虽说折腾,但是他们夫妻从来没有分开过,现在她怀孕了,丈夫却要离开,自己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但是她不能拦着,她知道,这是丈夫给她的承诺和保证。离别时暂时的,未来才是永久。
三天后,辛伟峰背着工具包钻进吉普车。王艳姝隔着窗子喊道:“你要记得给孩子求名字,要取一个响亮的名字!”引擎轰鸣声吞没了后半句——她没说出口的是,她会等他回来。
开春时,“好再来”摊主在巷子口堵住王艳姝:“大妹子,你这走了,摊位咋办啊?”
“大姐,我也是犯愁啊,我怀孕了,家里不让我再弄这个摊位了,你看看谁能接手,我就兑出去。”
“那妹子,你兑给我吧,说实话,你这面条的生意我眼馋好久了,要是你搬走了,这夜市我就独一份了,那我不还挣得多了。”
“那行,大姐。”很快两个人就谈妥了价钱,签好合同。王艳姝看着自己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小王国就这样卖出去了,心里空空的。但是现在她要进入人生的另一个阶段了,她有她要守护的更重要的东西。
春暖花开时,一辆桑塔纳停在王家大门口。周振邦的鳄鱼皮带扣卡在方向盘上,金丝眼镜映着王艳姝凸起的肚子:“王艳姝同学好久不见啊。”
王艳姝盯着这个略显浮夸的形象忍不住笑了出来:“行了吧,周振邦,你这资本家的做派到我家该收一收了。”
“得罪了。”周振邦一行礼,这个举动逗得王艳姝笑起来。
“你都好久没回来了,这次回来是因为啥啊?”
“咱们说正事。我在深是之前开了一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