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意指尖摸上脸上的口罩,犹豫了几秒选择了摘下。
服务生放下托盘那秒,她又重新把口罩戴了回去。
她的社恐这些年已经好了很多。
可以无障碍社交,出门了。
只是仍不适应别人落在她脸上的目光。
见服务生要拿走送餐对座的玩偶,她出声:“我在等朋友,这只玩偶是信号,晚一点我送到点餐台可以吗?”
服务生笑着对这位安静的咖啡馆常客点头。
看清服务生眼底对她开口说话的惊讶,她垂下眼睫,手心蹭了蹭膝盖。
咖啡馆暖气很足,应知意拉开身上宽大的黑色羽绒服拉链,把衣服披敞到肩后。
任灯上到咖啡店三楼时,几乎是第一眼便确定了那位坐在巨大落地窗边低头画画的清瘦女人就是她要见的人。
应知意察觉到目光,在看向任灯那秒摘下了口罩。
看到任灯在专注看她。
她也很认真地在看她。
还没说话,两人便相对笑出声。
任灯坐在柔软地沙发上,朝她伸手,“你好y,我是任灯。”
应知意轻轻握住任灯递来的手,“好久不见,我是应知意。”
她拿起画笔,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白纸上。
任灯看着白纸上圆润可爱的字体,默念了几声这个名字。
“应姐姐。”
应知意对这个称呼怔了下。
任灯余光看到画纸上的漫画小人好几种见面开场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应知意说话时语调很轻很慢,“设想了好多种见面的场景,也想过你会不会不愿意见我。”
任灯忙摇头,“一直都很想见你。”
“你太神秘了,我一直找不到你。”
“你送给我的画,我很喜欢。”
“哥哥藏得太深了。”
这声轻喃,任灯完全是是下意识的。
俩人之间没有陌生感,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
听到任灯提起哥哥,应知意垂落在桌下的右手摩挲了下左手腕脉搏处的疤痕。
空气短暂的安静了会儿。
应知意肤色冷白,唇色也是很浅的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