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有什么不好吗?有多少人想来陈氏,可是他们不是我的儿子,没这个资格!”
周东南突然勾唇一笑。
“当你的儿子,你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吗?陈今天的这一切,也都是你一手操作的吧?陈金城,陆远丰……”
他声调不高,面容也不狰狞,可那种冷峻凛冽的怒意,从眼眸射出,能将人四肢百骸都冻住。
“这一切,都是你操作的,就像是四年前那次一样,手段这么卑劣,有什么资格教育我?”
陈三爷被戳穿,气势更加锋利。
“对,是我!那你有资格反抗吗?!凭你自己,你能知道是金城把她掳走了?陆远丰把人带走,你不是一样没办法阻止!我手段卑劣,还不是为了你?!”
他鲜见露怒,带着泠泠杀气,浑浊眼睛紧紧盯着周东南。
这几十年,从来都是别人恭恭敬敬见叫他一声“陈三爷”。
还从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像周东南一样,油盐不进,不知好歹。
竟然敢说他手段卑劣。
他手段如果不卑劣,也不可能闯出这么大的家业。
过去几十年,如果他有一次没有谋划好,可能早就被别人砍死,身首异处。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你手段不卑劣,就只能承受别人卑劣的手段。
可是万事万物,相生相克。
就是因为周东南这个不服软的性子,陈三爷才觉得只有他能把控陈家这艘快要离航的巨轮。
“你妈妈去世,不是我想看见的,之所以……”
他话还没说完,周东南就冷声打断:“别提她,你不配。”
他说完,抬手蹭了一下嘴角的血,然后一把推开替他打伞的阿峰。
冒着雨往前走。
直到周东南的身影在巷子口彻底消失不见,陈三爷才收回目光,转身往工厂方向走:“走吧,去看看金城。”
阿峰恭敬跟在后面:“三爷,我派人跟着阿南吧,免得冲动出了事。”
陈三爷顿住脚,仰头看着伞沿上的雨汇成线向下落。
“他会回来的,为了那个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