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通知西突厥旧部,就说阿史那贺鲁要带着他们打回故地!”
深夜,阿史那贺鲁独自坐在都督府书房。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案头,他展开一张泛黄的羊皮 。
那是祖父手绘的西突厥疆域图,鼎盛时期的版图从碎叶城一直延伸到里海。
“孔拉特”(在突厥语里是爷爷的意思)
他对着地图喃喃自语:
“孙子终于要替您夺回这片土地了。”
帐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亲卫拎着个五花大绑的人闯进来:
“都督,抓到个唐廷细作!”
那人蓬头垢面,却死死盯着阿史那贺鲁:
“你忘了陛下对你的恩情?”
“恩情?”
阿史那贺鲁抽出匕首抵在对方咽喉:
“我儿子在长安做了三年人质,连生病都没人管!我替大唐守了三年边疆,换来的是猜忌和羞辱!”
匕首落下的瞬间,他想起李治登基那年,在承天门大宴群臣,亲手给他斟酒的模样。
“把尸体扔出去。”
他擦了擦手,对泥孰匐说:
“明日起,封锁碎叶城所有出入口。
再派人去联络吐蕃,就说咱们愿与他们共分西疆。”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阿史那贺鲁走到窗前。
碎叶城的夜空没有长安的繁华灯火,只有稀疏的几颗星子。
他摸着腰间重新系上的狼头腰带 那是用杀死的唐军将领的皮带改制的。
反叛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可他知道,真正的恶战还在后面。
三日后,梁建方的先头部队抵达庭州。
探马来报,阿史那贺鲁的叛军已经攻占了盐泊城,沿路烧杀抢掠,连唐廷设立的烽燧都被夷为平地。
“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梁建方气得摔了酒杯:
“当年在长安,他见了陛下连头都不敢抬,现在竟敢称王称霸!”
而此时的阿史那贺鲁,正站在盐泊城城头接受各部的朝拜。
他头戴从唐军仓库抢来的金盔,虽然尺寸偏大,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威风。
“传令下去”
他对身边的书记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