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孰匐突然拔刀剁在案几上:
“贺鲁大哥说得对!咱们突厥男儿,凭什么给汉人当牛做马?”
他的刀刃还沾着今早宰杀的羊血,在烛火下泛着暗红。
破晓时分,阿史那贺鲁站在碎叶城头。
唐廷赐的 “瑶池都督府” 匾额还挂在城门上,他啐了口唾沫:
“去把这破牌子摘下来!”
转头对亲卫下令:
“告诉监军,就说我请他来喝践行酒。”
监军校尉跨进都督府时,腰刀还没出鞘就被扑倒在地。
阿史那贺鲁踩着他的后背,抽出对方的佩剑在掌心把玩:
“你不是总说我是‘归化的好犬’吗?今天就让你看看,狼是怎么咬人的!”
剑锋闪过,校尉喉间喷出的血溅在墙上,在 “忠君报国” 的唐楷匾额上晕开一片暗红。
长安,太极宫的早朝乱成一锅粥。
李治将战报摔在阶下,震得站班的官员们齐齐后退半步:
“阿史那贺鲁竟敢反叛?朕封他做都督,赏他金银,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黄门侍郎宇文节捡起战报扫了两眼:
“陛下,据密探回报,贺鲁私蓄兵力已久。去年他以抵御吐蕃为名,征调各部青壮三万余人……”
“为何没人上报?”
李治拍得龙椅扶手咚咚响。
“安西都护府的折子说贺鲁练兵是‘恪尽职守’。”
宇文节顿了顿,
“而且西疆各部向来不服唐廷管辖,贺鲁振臂一呼,怕是响应者众。”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鸿胪寺卿举着文书冲进来:
“陛下!处木昆、鼠尼施等部送来战书,说要追随阿史那贺鲁重建西突厥汗国!”
李治抓起案头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瓷片飞溅:
“传旨!命梁建方为弓月道行军总管,即刻点兵西征!朕要让贺鲁知道,背叛大唐的下场!”
碎叶城里,阿史那贺鲁正在清点缴获的唐军粮草。
粮仓角落堆着去年李治赏赐的绸缎,他扯过一匹擦了擦刀上的血:
“什么天可汗?不过是个守不住边疆的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