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者施行。
永徽三年夏五月 制敕
宣政殿内烛火摇曳,鎏金兽炉中沉香袅袅。
李孟姜与周道务俯身叩首,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砖,听着头顶传来玉珪相撞的轻响。
“都起来吧。”
李治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却在望向李孟姜时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两人谢恩起身,李孟姜望着御案后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心中满是疑惑。
自被召回长安,已有月余,圣意难测,她和驸马周道务始终不得要领。
“陛下”
李孟姜咬了咬唇,终是忍不住开口,
“妾与道务应在营州镇守,操练新军、筹备秋防,如今却被留在长安……”
“临川,”
李治抬手打断她的话,目光深邃,
“你与道务在营州的作为,朕都看在眼里。新军操练得法,百姓安居,朕心甚慰。”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
“但长安,也需要你们。”
周道务上前一步,拱手道:
“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李治站起身,龙袍扫过地砖,在两人面前缓缓踱步。
“近来朝中暗流涌动,西市私铸铜钱之事屡禁不止,更有人与北疆势力暗中勾结。” 他忽然停下,目光如炬,“朕需要信得过的人,去探查这些隐秘。”
李孟姜心中一震,下意识与周道务对视一眼。私铸钱币动摇国本,通敌叛国更是大罪,这般棘手的差事,难怪陛下要将他们夫妇留在长安。
“稚奴……”
话出口才惊觉失言,李孟姜慌忙再次跪地,
“陛下恕罪,我一时失言。”
李治却不恼,反而轻笑一声,伸手虚扶:
“在朕面前,无需如此拘谨。当年在感业寺……”
他的声音一顿,似是想起了往事,
“朕信你,也信道务。这桩差事,非你们不可。”
周道务沉声道: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李孟姜也随之起身,眼中闪过坚定:
“我虽为女流,也愿为陛下分忧。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