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冰的靴尖刚抵上香泉院的竹门,那扇青竹编织的门扉便无声自开。蒸腾的药雾中,段少阳一袭素白单衣立于石阶之上,发梢还滴着未干的水珠,眼底寒芒如刃。
“不劳任大人费心。”他话音未落,已劈手将雪儿夺过。任冰只觉臂上一轻,怀中人已落入对方臂弯。段少阳转身时衣袂翻飞,雪莲香随内力蒸腾,如冷雾弥漫。
“表哥!”雪儿轻呼,却被段少阳指尖在颈侧轻轻一按,顿时失了声息。
“疗伤。”他不由分说将她浸入药泉,药泉突然漫上腰际,烫得她浑身一颤,未愈的经脉被药力冲击,呛出几口暗红的血沫。
任冰的剑鞘“砰”地砸在泉边青石上,“你”
“任大人莫不是”段少阳背对着他,玉白的指尖勾住雪儿素白中衣的系带,在蒸腾的药雾中缓缓解开第一重结,“有兴趣旁观我兄妹二人”衣襟滑落半寸,露出半个如雪肩头。
任冰猛地转身,衣摆扫过药泉边的青苔,溅起一串水珠。他大步向外走去,反手甩上门栓的力道震得檐下风铃乱响。
寒鸦剑横于膝前,任冰背靠着竹门缓缓坐下。夜风掠过他紧绷的下颌,带着药泉特有的苦香。他仰头望着漫天星河,星星点点,恰似血刀门总坛雪儿为他挡刀时,溅落在白玉阶上的血迹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