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爷爷这个人吧,怎么说呢,有的时候观念固执到了极点,谁也改变不了他,甚至不能忤逆他,倔老头一个。但其实呢也疼呦呦,过年时的压岁钱给得比谁都厚。
呦呦小的时候很调皮,老爱在客厅里转圈,转来转去,身体失衡,眼看着后脑就要磕到台阶上。她爷爷当时离得最近,一把老骨头扑了过去当人肉垫,摔得不轻。
这些呦呦不仅看在眼里,也全都记在了心里。那时候她看爷爷躺在医院里,心里不好受,三试的那天她就没去考。
把自己锁在房间,等考试时间过了才出来,将那条剪碎了的白裙子扔进了垃圾桶。”
回忆戛然而止,孟正平就给他讲了这么多,单牧宸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他原本就有所预感,现如今……珍珠、钻石、白色舞裙,每一样都对得上号,孟正平想必不止跟他一个人说过这些往事。
这样想来,呦呦的父亲也曾真心接纳过那个男人。讲述着这些呦呦儿时和少女时期的经历的时候,一定也曾恳切期盼过他能带给自家宝贝闺女幸福。
单牧宸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那个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的男人了。
他之前听呦呦讲他们的故事,只觉得这个人给他的印象很单一:空有一副好皮囊,但懦弱不坚定,不懂得珍惜,没什么担当。
可今天……那个人却又能舍得花这么多钱送礼物,各地营长的工资水平他大致了解,这些东西起码得掏空他大半积蓄。
什么样的人会愿意花光半数以上的积蓄只为送给前女友一个生日礼物呢?
真是一个充满着矛盾的人,割裂感十足。
坐在另一侧的孟呦呦自从打开盒子后,整个人就有些精神恍惚,一下子变得很安静,此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条舞裙的面世,像是突然给车厢内的空间按下了静音键,后续冗长无聊的车程中,竟无一人开口说话解闷,两人都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