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而是有一个结构严密的社团。
并且以‘初级保险’的赋税模式,让当地百姓自愿缴纳赋税,一旦有天灾人祸,钟相便会将赋税无偿送回。
如此模式下,越来越多的百姓向他缴纳赋税,声望自是越来越强大。
这本该是他集合士气的大好时机,可被官家一道摊丁入亩的新赋税法,将他营造起来的东西瞬间打碎。
换句话来说,若再不造反,他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天子御驾亲征西夏,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机会。
“成功?何止是成功啊?!”
郭药师一拍大腿,道:“那可是满屁股纹绣都是苍蝇——”
“怎么讲?”
钟相知道欧阳修在《憎苍蝇赋》中用到的“苍蝇”是什么东西。
“一定赢啊!”
郭药师仰头大笑。
“……”
钟相愣了愣,旋即也反应过来,不由大摇其头:“四家姓奴都做了,为何不能做五家?”
“只因钟大圣并没有帝王之相。”
郭药师一本正经地说道:“金人南下,天下大乱,本该是你起事最佳时机,结果你还装样子,派了三百洞庭湖兵去勤王救驾,试探国力虚实才敢定夺,不想汴京被围,朝廷仍有余力将你那三百兵遣送回来,所以你就不敢动了,僵持到现在。”
“着实有些尴尬,再不动,就真的没机会了。”
钟相有些踌躇,失笑道:“此地经营二十余载,湖南北两地百姓只知钟相而不知朝廷,这其实就是天命所在。”
“国家越来越好,你真的忍心带那些无知百姓踏入深渊?”
郭药师傲然笑道:“摊丁入亩之后,百姓恐怕迎来了千年来最好的时间了吧。”
“你就那么崇拜那位官家?”
钟相微微蹙眉。
“不错,秦皇汉武俺不知道,唐宗宋祖也没见过。”
郭药师掷地有声道:“俺只知道这天下,金人不行,西夏不行,便是你钟相,同样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