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复又摇了摇头，目光落向那炉火，好像那里燃烧着不是蜂窝煤，而是困住他的难题：“搞得我倒像在这天寒地冻里卖命的铁匠了，不是大夏的将军了。”
一旁的肆梅正静静地坐着，目光一直关注着他。她的神色深不可测，直到此刻才开口：“你不该这么忧心。”
“这‘蜂窝煤’，不该由现在的你发明，不该由现在的咱们部落去用。你当真没想过，这等机巧，若将它送出部落，会招来什么后果？”
秦乾抬起头，眼中露出疲惫的疑惑：“你什么意思？”
肆梅微微前倾，双肘抵在膝上，眼中透着某种复杂的光亮：“这玩意儿说小是救命的炉火，说大却能烧出无数人盯上的贪念。”
“你秦乾虽要救草原活命，却不该将我们手里，有铁的事暴露出去。否则，全族如同把脖子架在刀口上。”
“我父皇若知此事，岂会放过你？”
秦乾的眼神骤然一冷，身上的力气仿佛被什么东西激了起来。
他直起腰，目光无情地扫过肆梅：“百姓的命也是命。那些老弱病患挨不过风雪的事，你眼瞪瞪看着不心疼？”
她与他对视，毫不避让，反而冷笑了一声：“秦乾，你当真以为我同你只是为了什么部落尊荣？我担忧的，是你的命！”
秦乾被这声质问劈得愣了半瞬，随即面绷如刀削般冷硬。
他下意识握紧拳头，低声说道：“肆梅，你不懂。百姓不该为我秦乾的战争命运受苦。”
肆梅反讽地挑了挑眉：“百姓还不该为你保护族人担忧呢。他们不知道咱们部落藏了多少铁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