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页 1976年国庆之后,我家上下也终于迎来去北京治病回来的二哥。我爸请假陪我二哥先后在兰州、北京治疗脑外伤半年,回到他工作的单位——食品公司。小心眼的领导对我爸爸那样认真、耿直,只会工作不会讨好上级的下属原本就一肚子意见,这下子终于抓住把柄了。领导在职工大会上点名说“如果都像老张这样半年不上班,你们大家伙说,我们这个单位还能开门吗?”我爸原本也没想到给孩子治病会需要那么久啊,尽管兰州医生说可以考虑直接扔到黄河里就算了,可是哪个做父母的能眼见孩子生死未卜,还有一口气却见死不救呢?领导不顾大家的同情,面对无数说情无动于衷,一定要杀鸡吓猴。那位姓毛的公司领导,我妈一直气咻咻地叨叨着他的名字,“坏怂毛,真是个害人鬼。”不知道他的耳朵根是否发热过,他上下活动,终于如愿。我爸爸就被从福利、待遇都不错的食品公司发配到刚要筹建的电视转播台去当会计。那时候还是计划经济,在食品公司经常会发一些外边买不到的食品福利呢。这下子二哥的病治好了,我爸却要去荒凉的山上工作了,我倒是有机会看到电视了。
电视转播台选址在天水郊区最高的山上,那地方叫“迎风梁”,听听名字就知道多荒凉了,电视转播要保证信号质量,建台当然得选址专业。山顶推平了一大片平地,高塔立起来,机房建起来。在那么高的山上工作要24小时值守,按点转播信号,当然不可能像普通单位一样正常上下班,所以同时建起来的还有两排职工宿舍,配套简单的食堂、锅炉房之类。好像在两排宿舍之间也用砖头砌了小花园,种着灯盏花、指甲花之类。假期里爸爸带我和姐姐去转播台,我看到新铺的砂土山路,挖过的山坡还露着红土的新茬。
我爸爸不是具体的机房工作人员,所以他不用每天倒班,只是上一周班,回家休息一周。他去接手了前任留下的烂摊子,做完竣工决算,之后就是日常工作。每次去单位把要处理的账务做了,报销、借款、发工资、造表,上山之前还得先去银行进账、取款,下山后再给局里送报表之类。后来单位才配了个年轻出纳,一人经手账务和现金显然是不合制度的。那时候发工资不像现在这么简单,银行闻风挤破头竞争,上门服务抢着代发,单位会计或出纳只是发工资条就行,我们每月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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